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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杉际内到云顶山 厦门的同安有一座很高的山，相传能够在山顶摸到云彩，所以叫作云顶山。现在是要说一说云顶山西南山麓的一个溪流峡谷，早已并着水流一起留给徐妈的孩子了，连那最末次的相见也仅仅隔了十多个月，何况这次的相遇，其中似乎确凿只有一些水塘；但这个叫做杉际内的地方却是登协的乐园。 不必说碧绿的水流，光滑的石头，高大的不知名的树，熟透的树莓；也不必说下山时汪前村下鸣蝉在树叶里长吟，疲倦的小伙伴们伏在道路两旁，轻捷的伯乐忽然从农家园子里带着桑葚直窜向人群里去了。单是第一天的飘飘洒洒雨水一带，就有无限趣味。健楠在晚上开会总结时说，他是一路跪过来的，感谢叶延嘉同学教会了他怎样走路可以不摔跤。小志在这里度过了他二十岁的生日，扬宪翻开奇思妙想来，冬训时会想到用雪做蛋糕，如今又有一块一块小点心拼成的蛋糕，倘若用蛋糕王子来称呼他，便会啪的一声，从众人手里响起一阵掌声。蛋糕和眼镜缠络着，蛋糕有生日一般的快乐，眼镜有两次丢失的痛。有人说，大水塘里丢失的眼镜是可以来年再找回的，找回了便可以再找冬训丢失的那一副，我于是常常想它起来，牵连不断地想起来，也曾因此害怕我的眼镜也丢了，却从来没有想过丢了也没啥大不了。如果不怕丢，还可以高兴玩耍，像扬宪后来说的那样，“我的眼镜，始终都留在那个地方，窥视着大山里的一切，证明我曾经去过”。 贵重的东西是不去丢的，因为生命最为贵重。 没有水的杉际内比较的无味；雨一下，可就两样了。道路湿滑（将自己的全身印在山林里）和一次又一次的湿鞋，需要人们小心前进，这是大自然，人迹罕至，所以不宜一人行动，也不宜三十来号人一股脑行动，只好分成三组。各走各的，是不行的；总须男女帮衬，交叉前进。行走至已无处可走的时候才好，扫开一波人，露出彪哥，用一目千里的视角支起一条线路来，下面纵是崖壁湿滑，树上系一条长绳，人远远地牵着，看清脚下的岩缝，走到猝不及防滑下的时候，将绳子一拉，便保住了这最为贵重的生命。但所用的绳子是路途较少，也有意外的滑落，在大水塘之后的一段路途上，刘琳滑落了，好在伤得不太严重。 关于绳结，这是协会的老人所传授的方法，我却不大能用。明明见他们演示了，拿了绳，试试一看，却什么都没有，费了半天力，学会的不过一两个。被称为小学三年级的栀子同学是几秒钟便能打一个复杂的绳结的，系在树上又牢又紧。我曾经问他们绳结的缘由，他们只静静地笑道：你太性急，慢慢学总会学会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登协的人要将跳跃摆拍送进照片里去了，而且还是数码单反中称为最练技术的抓拍。也许是因为协会老人的传承罢，也许是因为将身躯抛到空中的自由去了罢，也许是因为站在云顶山主峰激动得跳起来罢，……都无从知道。总而言之：我将不能不得把这飞翔的姿势应用到每一次合影了。Ade，我的小伙伴们！Ade，我的烤地瓜和水果沙拉！ 第二天从营地出门向公路，不上半里，走过一道石桥，又过几道弯，便是我的云顶山的路了。从一阶土堆石头混杂的小路上去，第二个路口向右是去云顶。左边平摊着过去是第一天来时回归的路；左路的尽头是一幅画，画着一汪很清澈的泉水，伏在古树下。没有认真的准备，我们便对着那水和过滤器。第一次煮沸野外的水，开始喝，第二次回想起来已是翌日。 此时，右边未曾踏过的路途便和蔼地在一旁。随行的露辉为我们擦上防蚊虫的药物，而彪哥是一个高而瘦的老人，皮肤黑黝黝的，还爱唱歌。我对他很恭敬，因为我早听到，他是本协会中极方正，质朴，博学的人。 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彪哥也很渊博，他有一个藏族名字，名曰“亚当扎西”，会画国画，还有一个西藏老婆，就叫尼玛了。我很想详细地知道这故事，然而事实是不知道的，因为真相毕竟不真。现在得到机会了，可以问问他本人。 默不语。“来 来来……喝完这一杯还有三杯。唱完这一首还有三首”登山路上回荡着国画大师的调调。许是默不作声，许是为打破这大山的寂静，彪哥一吼，消散了疲惫。我一个人上了前，将要退下来的时候，祺望赶忙问 “凯峰不是情歌小王子吗？来一首！”他似乎很高兴，脸上还有笑容了。 我才知道唱歌是不应该中断的，只要后来渐渐不曾开口，因为歌是渊博，竟至于不会唱，所谓不会唱者，乃是不愿意开口。小清新如我者的歌，往往如此，是不适合在这大山里唱的，我开口过好几回了，每每开口又止。 我就只听歌，彪哥的大嗓门，林茜手机里的音乐。云顶最初这几步路对我很吃力，后来却好起来了，不过给我身上的露水渐渐加多，对雾气也渐渐地加上去，从一个山头到另一个山头，终于到云顶。 上面有一地标，虽然小，但在那里也可以爬上去摆拍合影，在同安、南安或安溪的地界上随意走动。最好的工作是摄影师，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然而小伙伴的魂魄到相机里的太多。可是太久，可就不行了，星志对着林茜在山顶里、雾气里耳语起来：—— “我要把你的魂勾走” 人们便一个一个陆续欢乐着；一同起哄，这样也不行的。 又回想起第一天晚上，登协的男生有三个愿望，但是不太常用，也有只有前两个愿望，但也不常用，小志总不过吹完蜡烛，大声道：第一个愿望希望能够找到一个伴儿，第二个愿望希望许第一个愿望的人都能愿望成真，第三个愿望留给自己不能说出来。于是大家放开喉咙开始抢蛋糕，真是好吃极了。 时光拉回到云顶山顶，各种拍拍照：有雄鹰展翅的，有超人起飞的，有会服背影的，有群魔乱舞的……摄影自己也想在镜头里。后来，我们的面孔一起出现，便低下去，静下去了，只有相机延时拍摄的闪光灯，一闪一闪。 我疑心这是极好的合影，因为写到这里，我总是微笑起来，而且将头仰起，点着，向群邮集合贴里的照片戳过去，戳过去。 大家一起下山的时候，于我们是很轻松的。有几个吱吱叫的对讲机，在肩头上做戏。我是永不止步的，用一种叫做“事实证明只有走在前面的人才能够有充足时间休息”的理论，紧跟在彪哥后面一个个山路台阶下来，像刚会走路的小孩的小心翼翼一样。走的路多起来，看的山也多起来；知识没有学太多，外出的经历却不少了。 最成片断的是彪哥后来在下山的路上问我，“凯峰，明年再来能不能认识路了？”都有一种责任感。后来，我回答说，“应该能吧，只要在岔路口不要走错，其它地方都是顺着山路，不会走错的”。他的回答是，“关键就是路口，要是以后防火带什么的破坏了地貌”；我想了想说（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一些经历），“只要记住目的地方位，看着山势，知道岔路口应该左拐还是右拐，就应该不会走错了。”想来已经快一年，又想起上学期发过的一个帖子，这东西早已没有了罢，想来真是惭愧。 五月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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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5-5-4 22:4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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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5-4 23:56:13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