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我才发现,山脊的坡度对比锋面似乎并没有明显变缓,所有队伍还是大之字形上升,目测最大坡度得有45-50度。后来从Google地图上测量,从5700的位置到顶,520米海拔攀升,水平距离不到800米,平均角度确实也有35度,而且以6000米附近为最陡。之前看线路是基于一张照片,大致是在晴朗天气时从本营拍的山峰全貌,对峰顶自然是仰拍,使雪坡的角度看起来比实际缓很多。Raul早先就开始说照这个速度走是有问题的。我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可是也不想轻易放弃。6点半左右,海拔大概5900,天色渐明,已经可以看清一切了。后面的登山团超过了我,Raul开始给我一些下撤的建议,我确实感觉体力透支,每走三四十小步就要休息两三分钟,毕竟已经走了8个多小时,我的耐力本来就一般。我问他有没有water,结果他递给我一瓶功能饮料,还是贼难喝的口味。我说 tiene agua,他说只有这个,无奈也只能喝些解渴了。要知道出发前他说过water snack他全包,万万没想到啊,竟然只有一瓶口味友尽的功能饮料。后面的那个绳队掉头下撤了,登山团平均速度是比我快,但只是快那么一点点,一直就在我的视线上方,触手可及的位置。看了看手机GPS,觉得按这个速度走下去登顶确实得9点左右,心里其实已经有所放弃了,只是想着还可以在上一些,目标就是6000米吧。又走了半个来小时,到达了6000米,登山团还是在不远的上方,看起来是非要死磕登顶了。我问Raul他们能到顶吗?他说他们跟我现在情况差不多。其实我也知道,我如果要死磕,再走上一个多小时,肯定可以到Veintimilla顶,毕竟这个雪坡没有落实危险,而且从这里往上坡度已经是越来越缓了。
5. 与向导沟通不到位。这是我第一次商攀,Raul程序化地做到了一个向导应该做的一切,然而由于沟通不充分,很多细节与想象中不一样。例如跟John聊的时候我问过是否是“climb in a rope team”,他回答说“No, you'll get private guide”。于是我理解是各自独行,可事实是两人结组。再比如出发前我问Raul “what about water and snacks”,他说“I got all of them”,让我以为真的是一路上渴了就可以跟他要水饿了就可以要能量棒,然而事实上我们两个人八九个小时只有一瓶功能饮料,还好我带了热水,在掉包之前一直可以喝到。攀登时虽说向导不会轻易强制人下撤(除非是天气或者地质因素),但也决不能妄想得到鼓励,这一点与跟搭档搞山完全不同。心理上过分相信或者依赖向导也算是攀登失败的一个次要因素。
6. 此次攀登天气总体非常给力,但攀登前的新雪加大了雪坡行走的难度。
总结了这么多,说到底还是命苦不能怨政府,点儿背不能怨社会。自己耐力太差怪不得别人,我又不是田大开路机。当然此次攀登也长了很多经验,对自己的能力有了更准确的判断,也开始学着观察路线。经常上上6000米对身体是有很大好处的,然而这在米帝本土简直就是奢望。做出下撤的决定固然不那么容易,但我坚信决定是正确的。Chimborazo是一座美丽的雪山,虽说跟Raul聊的时候说过一些mountains are not going anywhere一类的屁话,但我知道这很可能是我唯一一次尝试攀登的机会,美帝签证马上过期然后就不能随意出国浪了,也很难想象日后再专程去厄瓜多尔爬雪山。我还有太多东西去学习。其实虽然没能登顶,登山装备和保暖衣物的准备都恰到好处,这都得益于经验的积累;另外能在两天之内适应5000米的海拔对我来说还是一个好消息。趁着年轻好好锻炼身体,世界那么大,我还没玩儿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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