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睿 于 2017-12-8 20:32 编辑
1.序 低C1的帐篷里,五个人拥挤着,见增正用他的大水壶盖子泡着蒙古奶茶,田园和林枫则不断埋冤着锋文你为什么不上高C1呢?不知几时斌哥将脑袋探入,告知了我们星志和辰祥商讨的结果。于是,再一次地却是正式地确认:明天就要下撤了。
“我来帮你写一篇抒情队记吧!”我兴奋地对林枫说。面对攀登的戛然而止,不能登顶的遗憾并没有附以悲痛。反而,出征以来所有的记忆翻江倒海,让人颅内高潮迭起,以致急于想表达出心中的万千思绪,想完完整整记录下那一刻的所思所想。因为我知道一夜过后,这涌流的情感便会随流水一同冻结,人则犹如宿醉,昏沉而不知所云。只记得昨晚大喊着说过:“我们一起去高C1吧,我帮大家拍照!”
队记的事当然也记得。也因照片拍得不够,是过于关注“风土”而遗忘了“人情”吗?那么照片疏漏的便用文字去弥补吧。回到炎夏,那一刻的情感又迸发出清泉来。
2.明天会在哪里?
阿尼玛卿是藏区的神山,是能够养育一方水土,庇护万家百姓的。而对于我来说,阿尼玛卿是神秘的。在两千公里外时,我望不见它的雄伟;驻足在其脚下时,我窥不见它的最高处。将要在其躯体上迈出的每一步都是未知的,会以何种姿态攀高一米?又是否会有风雪阻拦?这样的猜测是从集训时就开始有的,乃至到了雪线之上,到了不能再升高的地方转而撤回本营的时刻,我的疑惑仍未打消。只不过是转变了念头,这尚未结束的旅程何时又将出现惊叹号?我们这些故事中的人儿又将出现怎样的连结?未知的未来真是令人兴奋啊。
对未知稍有头绪是在雪山动员会上,星志较为详尽的描述只在我的记忆里存留下几个简单的词句:花费6000元左右、碎石坡、大横切、自主修路......那时还与队伍里的许多人不熟,可之后,我们的故事便拉开了帷幕。
在出征以前是预选期,是熬过考试周之后周而复始的集训期。没能和我们一块的人是启昌,大家对此好像都有所预期。各拉丹东那年有15名队员,而今年是16名,创了新高。那倘若再多一人呢?冬训也常是多余一人。却一直没能搞懂这末位淘汰制的意义,曾和鹏飞讨论过如何“刷人”,能够达成共识的不过是被刷后所带来的痛苦,这一点,我是体会过的。说启昌和书睿相像的人不少。雄狮瀑布外出,廷江说过启昌的动作、语言和书睿相似;云顶山拉练,鹏飞说过书睿的背影像极了启昌。面对如此评价,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我和启昌该算是神似了。所以共情也许会因此多一些,替其惋惜也会多一些。可之后得知启昌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在四姑娘山了,便对这个大四才开始活跃在协会的学长肃然起敬起来。因山而往,其心可见;因人之故,不与同行。愿各有所得罢了。
对于集训的时光,士统早有精辟的总结:人像是记不住痛苦的动物,记忆里留下的都是快乐的样子。可集训累人的事实是不可辨驳的,幸有陪伴。翔安的集训队员少,尤其体现在周一和周三的负重爬升上。因为各自的课程安排不同,我、遥华、士统和鹏飞从未一同爬过楼梯,却总是商量着三俩相伴。前两周嘉舜也常来翔安,而之后鹏飞便成了南普陀的常客。几次和遥华爬楼,我挑起无数话题,天南地北的侃。一天晚上士统送来了瓜,月色之下,暑气尽消,有种闲敲棋子的闲适之感。再就要说一期食堂三楼,是灌汤包、扁食和一号阿姨腌萝卜的主场。我们仨似乎都不太愿意做出新的尝试,毕竟汤包注汁的鲜是不会变的,扁食细嫩的皮是不会变的,一号阿姨丰富的配菜是不会变的。而这陪伴呢?该是和记忆中的味道一样吧。
我想不会有一个人说集训是熬过的,起码它远不如考试周痛苦。考试周是专业知识水平的一次大飞跃,这一点上,集训也与其有很大的不同。说集训的意义,体力的提升、登山技术的掌握自然是重要的一部分,但远高于这些的是对队友逐步加深的理解,是一同经历,是集训本身。
明天在哪里?谁会在意。我们的故事远还没说完......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