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阿睿 于 2017-11-26 23:01 编辑
9.舶船舶船,故人应犹在
坐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因为它的实质是无趣的。在759还没开通之前,从翔安到本部大约要一个半小时,大一的时候经常往返本部和翔安,从未觉得疲倦。而现在去本部越发方便了,反而去得少了,感到劳累了。一是因为消了许多兴致,二便是这车开得快了,窗外的景不如以前看得多,或者说目的地太容易到达了,人和事便也不再是稀罕的了。阿尼玛卿是极为稀罕的,去时不知何时返程,返程则难忆去时路,像是又看了一遍新的风景,像是仍在去程。方向不是当初的方向,歌声难复当初的歌声,我们舶船于黄沙漫天中,与皑皑白雪背道相驰,你们却还是当初的你们。
坐在草地上晒太阳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我依然用我的大茶杯泡着各式饮料,同遥华共饮,挑开无数话题。期间问到:若在登山队中选一个女生做女朋友会选谁?遥华竟也一本正经地分析起来,大有优中选优之势,而最后落在谁人头上,这样细节的事很难记得清楚,倒是终了了还不忘为我做了推介。说遥华,是个随性、自由的人,做事认真但不拘小节,骑车时的羞涩已在协会的洗礼中消散了不少,可总归是藏在心里的猫,时不时蹦跳,扯出多少密语,几分微笑。那时候在雪山乡还是阳光炙热、草盛马肥的光景,现在的厦门已是初冬,再回忆起那天用牛粪烧开的热水,多少是能感到些温暖的。打开一个个塑封袋,撕开一个个外包装,品味每一句话语,是天地间难得的半日闲,是虚度时光里人与人最近的相拥。
等坐上车时,歌也唱起来。这怕是要成了习惯,今年部长会外出的车上也响起过相似歌声。在走上高速之前,我们颠簸在黄土之上,歌也因此中断过数次。每逢陡坡,我们便不得不下去几个男生,在中国西北的苍茫大地上游走,但我们绝不搞破坏,只是静静地走,这里少有人烟,也不应有人声嘈杂,我们短暂的把眼中的生机万物据为己有,再去想象看不见的山,阿尼玛卿,此时此刻,我们已经离你很远了。歌唱歌唱,我们为我们安全出山歌唱,为我们亲密无间的友谊歌唱。田园的歌单里少有能够唱出来的歌,但一遇上便得心意。难得听士统唱歌,他唱“我是沉默的存在,不当你的世界,只做你肩膀”,我们便和“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陪你把独自孤单,变成了勇敢”。我们把生夏如花翻唱千遍,唱说“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我是因为歌声而沉醉,故才坦言朋友的酒不能再喝。这是一个不能停留太久的世界,我们应当适时离开,然后重聚,时光会酿成美酒,不喝也醉。
舶船舶船,所行是江河湖海,头顶是天际星河;舶船舶船,何处是归处?何岸可靠岸?舶船舶船,你载我归途千万里山河巨变,故人应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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