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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阿尼玛卿] 2017阿尼玛卿个人总结——李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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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10 23:58: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LINA 于 2017-9-11 00:1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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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个夜晚来想念你——阿尼玛卿
    此刻,夜,在回厦门的火车上,一个人。向前疾驰的火车摇摇晃晃,车厢连接处明明灭灭传来呛人的烟味,让人不适,转过头望向窗外,黑魆魆,没有星星,也看不到月亮,亦没有灯光,突然就想起在本营待着的每一个夜晚,总有光明,或是盛大的星空,或是清冷的弯月,或是昏黄却温暖的灯光,以及每一个你们。
    在这样的一个夜晚里,我决定什么都不想,除了你,除了你们
一、集训
    七八月的厦门是闷热而吵闹的,喧闹的蝉声、嘈杂的人声不间断地刺激你的耳膜,在你试图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一颗颗石子,荡开一圈圈水纹。
    看着排得满满的集训安排表,虽说早已做了心理建设,还是有点发怵。终于要开始了,南普陀的石板路等着我们去丈量,上弦场的跑道即将留下我们的脚印,沙坑的沙子怕是要被我们装空,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还上。
    周一,下雨了,在等待着训练地点的通知,想到第一次就可能错过南普陀还是有点不开心,后面听到还是照旧,心里雀跃。去过很多次南普陀,这是第一次以负重的方式走过那段路。
    在图书馆的地下通道热身。集训那么多次高抬腿热身,只要图图闯入视线,总是忍不住想笑。静蹲时闭上眼度过这一分半或者两分钟,偶尔睁开眼,正好与过往行人视线交错时,心里想他不会以为我是个傻子吧,嘿,管他呢,眼不见为净,于是闭上眼,继续坚持,在小腿微微酸痛时终于迎来热身的结束。戴好护膝、帽子、袖套、口罩,遮得严严实实,上包,从一开始站着上包到坐着上包再到站着上包,从轻松到趔趄再到适应,内心感到的重量是从轻到重再到轻。迈开步子,走上熟悉的路,尽管南门的保安每周都要见到我们两三次,但每次见到我们还是要问我们怎么又背着这样的大包出去了,走在前头的队友就会回答说我们是去南普陀拉练,暑假要去爬雪山。
    穿过拥挤的人流,门口又有人在捧着经书轻声念着,一开始还能左顾右盼,越走呼吸越重,汗水从每个毛孔里渗出,衣服湿了,头发湿了,口罩湿了,镜片上蒙上一层白雾,粘乎乎的口罩使呼吸都不顺畅,一次次压下把口罩一把扯下的欲望,调整好呼吸,找好节奏,低着头,只管向前向上一步步走着,汗水落到石板路上,一滴又一滴。起先,大家是一起走的,保持着队列,在一众游客当中背着登山包打扮“怪异”的我们倒是十分出众。后来因为大家实力不同节奏不一,渐渐开始各走各的,间距开始拉开,我还走在上坡的路上但你已经在下坡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那时候总觉得走得快的那些人是不累的,累的话怎么还能走那么快呢?不免小小地嫉妒羡慕了一下,然而路还是要自己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啊。看着队友越来越远的背影,自己也得努力啊,于是继续走。爬坡的时候遇到队友,大家就会互相喊加油。这种感觉很奇妙,无论是多么辛苦的事情,只要你知道有人在与你同行,辛苦也就被稀释了。
    二分之一处的白塔,写着还有五分钟到顶的观景台,最后一段的平路连着上坡,看到小卖部就知道即将成功,终于爬到顶,粗鲁地把口罩撤下,终于得以畅快地呼吸。把包一下,解开护膝,掏出水杯咕咚咕咚地喝了大半杯,似乎要将身体里不断冒出的热气一股脑浇灭。常喝的是兑了水的盐典,刚开始觉得味道怪怪的,后面渐渐接受了这个味道,竟然觉得清爽可人。每次起来重新出发,坐过的地方就会被汗水圈了一块地,不免相互调侃几句。一般第一趟上来都不想休息太久,因为知道后面还要再上来两趟,坐得太久总怕磨了意志。于是,湿漉漉的后背又与湿漉漉的小黄包亲密接触,护膝松松地挂在膝盖上,湿乎乎的口罩系在肩带上,随着步子轻轻晃动,深吸一口气,跟队友打声招呼,便开始往下走。向下的步子明显比上来的时候轻快得多,也有时间精力慢慢欣赏周围的花草树木,以及隐藏得极深的毛毛虫,突然出现在面前,其实我是很想弃包而逃,然而腿酸得跑不动,加上又是下坡,不敢造次,只好佯装无事,不自觉加快步子,离开了那“是非之地”。
   本部和翔安大多数时候都是分开训练,除了嘉舜这个常驻翔安的代表,本部的孩子好像就没有去翔安爬过宿舍楼的了,倒是翔安的孩子过来得勤。爬着爬着,突然撞见熟悉的面孔,那是翔安的孩子过来一起训练了。鹏飞看到我就会问“这是第几趟啦?”“才第一趟下去呢”“辣鸡,爬得这么慢。”一时气急,不过看人家步伐轻盈丝毫看不出累的样子,知道人家实力摆在那,也不好说什么,就继续往下走了。
   终于三趟结束,这时候往往已经日头西沉,能看得到美得不像话的晚霞。经常会有人来送吃的喝的,于是集训时候吃了不少瓜(几乎每天都有瓜吃),喝了不少酸奶以及各色饮料。吃完瓜,喝完饮料,磨蹭磨蹭,就开始慢慢悠悠地往下走,有时候还会停下来拍拍照,这一趟下坡,大家的心情都会比较放松,一边聊天一边往下走,速度慢了下来,所以经常走到图书馆门口,天都开始黑了起来。放好包,走到图书馆门口的草坪,开始按摩。一开始大家都比较矜持,再疼也都是忍着不出声或者顶多闷哼,后来就放开多了,有时候就会嚎叫,唉,本来就已经够招风的了,这一声嚎叫,你说说又要引来多少目光,不过,管他呢。
   不知道今年是怎么了,四次外出拉练就有两次下雨,而且不止一场。每次衣服被淋湿了,大太阳就出来了,又被烘干。雪山岩拉练下了好几场大雨,还打了雷,最后大家只得提前卸沙,空包下撤。然而找不到路,在密林中穿行,已经够惨的了,偏偏又是一场大雨袭来,山路滑溜溜,不敢将那些脆弱的枝条当做全部寄托,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这时候已经顾不上对毛毛虫的恐惧了。每个人都湿透了,鞋子进了水和磨脚的小石子,越走到后面就越泄气,一直走到夜幕降临,才终于走到马路边,看着狼狈不堪的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后来知道那个地方叫做“困狗”,用来形容那时候的我们,简直恰如其分。终于坐上回去的车才放心下来。鹏飞说在车上不能睡觉,因为衣服都是湿的,睡着了会感冒的,于是我们就开始唱歌(虽然也没唱几首),后面又开始讲故事(听到了遥华的部分情史),但是也不甚了了。车里开始安静下来,不知道大家都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大家是不是睡着了。
    长泰拉练没有在熟悉的小学住宿,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一个小房子,那次后勤忘了带咖喱装备忘了带炉头,带来的一堆套锅只能放在一旁,但是吃的晚饭还是十分可口。长泰不愧是长泰啊,一大段的压马路,感觉一直在走一直在走,还是没有走到头。在绝望的上坡,他们竟然丧心病狂地想要比赛,好吧,我是不参与的,毕竟前一天才下过雨,山路又湿又滑的,走一步都怕滑两步。
    白城拉练是我觉得最轻松的一次拉练,虽然去之前鹏飞形容得很夸张。那天也没有觉得很热,只是一直在走,刚开始一直很困,很想闭着眼睛走路,但很容易“航线”歪掉。星志说走五十分钟就休息十分钟,就开始等着休息。上午是跟着嘉舜在后面慢慢走的,有点掉队了,但是也跟不上,反正没差太远,就打算这么走下去。那次拉练是我第一次喝藿香正气水,那味道,再也不想再喝第二次;图图带了冰凉贴,贴上去确实冰冰凉凉很舒服;晓银几乎每次拉练都会陪着我们,这次也不例外;郭栋带了一个大西瓜给我们,不想雪瑛和吴凡也给我们带来了西瓜和饮料;那是结束得最早的一次拉练,明天就是出征仪式了。
    有人说,集训要苦一点累一点才容易被记得更深。不知道在那些经历了一次两次甚至是三次集训的人觉得这次集训怎么样,于我而言,集训是苦的是累的,流过汗也流过泪,晒过太阳也淋过滂沱大雨,很多次都想把包扔下直接不走了,很多次都想着再也不要再来一次了,但对集训印象深刻,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这些苦与累,而是在集训过程中,我们越来越熟悉,越来越像一家人,一周要见七次面,一起吃过瓜,一起爬过坡,一起卸过沙,一起喝可乐,一起为雪山而努力。走不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们说我跟你一起走,我在前面,你就在后面慢慢跟就行;他们说不要怕,慢慢走总会走完的;他们说你要是实在太难受,就卸两瓶沙吧;他们说你的东西呢,我帮你背,你走下去就好……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拼命忍住眼泪,点点头,在心里对自己说,嗯,要坚持下去。想着我要跟这群人一起去登山,我要坚持,于是就一直走了下来,这才是集训或者说是整个活动最值得我铭记于心的原因。
    8次南普陀,5次变速,4次冲刺,4次游泳,4次拉练,1次爬楼梯,打了很多个绳结,结组的时候“滑坠”了很多次,帐篷搭了又拆,喷了很多花露水仍然不能免受蚊虫侵袭,几乎每次都会在勤业包场,顶着星夜回宿舍穿着湿衣服坐在瑜伽垫上拉伸也能睡着,每次拉练回来都想大吃一顿……集训这条越走越短的路,终于是到了头了,看着收拾妥当的登山包,出发就在眼前了,心里是紧张与期待交错的情绪。
   拉练中最常说的一句话是“下次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虽然后面被某人拆穿说“我不信,下次你肯定还会再来”,我想,他是说中了的。
   突然,想再来一次集训了,跟你们一起。
二、厦门-兰州-西宁
    不顾路途遥远,奔赴你。
    在厦门到兰州的列车上,我和遥华坐一起,雪瑛和鹏飞坐一起,遥华一副忙于公事的样子,不时拿出手机或电脑敲敲打打,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论文没写完,嗯,心疼。那时候雪瑛还是“小瘸子”,这两人只有在要吃东西的时候才会从另一个车厢慢悠悠地过来找我们。去看他们的时候,发现他们不是在和对面大妈聊得火热,就是打双升打得激烈。至于我嘛,就是吃东西、撺掇遥华吃东西、听音乐、看风景和睡觉了。前站后勤还是十分丰富的,感觉一直在吃吃吃到后面还是剩了一大堆,虽然五包泡面根本喂不饱我们,差点打起来(雾)。
    列车晚点,本来打算午饭随便解决的我们决定改签,在兰州吃顿好的,加上树树这个美少女已经拿着一堆好吃的在兰州翘首以待,兰州牛肉面又是名声在外,怎可错过。办妥手续,一行五人就向着一家面馆进发。坐定,点餐,上餐的速度很快,是热腾腾的牛肉面配上切好的牛肉和几碟小菜,很简单,却很熨贴。迫不及待挑起一筷子送进嘴里,烫口却不舍得放下,下一口长了教训慢慢吹凉再吃。吃着吃着想找勺子,未果,树树说豪迈的北方用不着勺子,那就入乡随俗。吃完一碗面,热气升腾,暖了饥肠辘辘的胃。
    亲爱的树树给我们带了不少好吃的,然后是依依不舍的分别,我们提着比下车时还要多的行李,赶上兰州到西宁的列车,在那里,辰祥在等着我们。
    就这样,列车驶过清晨驶过黄昏驶过黑夜,终于到了西宁,我们离阿尼玛卿更近了一步。忙完前站的事,大部队也就来了,齐了的队伍去哪始终都是热热闹闹的。之后便是繁忙的准备工作,看着我们的东西规模宏大地把青旅的空间占领,然后又被搬到货车上,知道我们即将出发。
    以梦为马,是青旅的名字,在那里每天晚上都会放一部电影,还有吉他弹唱。店里有只可爱又粘人又有点招人烦的小狗狗,大名串串(这个音,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字),浑名嘛,几经变更之后,辰祥一锤定音,“就叫它胡嘉舜”,当然后面登山队的女同志们都沦为它的迷妹,遂爱称其为“胡嘉舜小宝贝”。出门左转,遇上一个红绿灯,对面就是热热闹闹的湟岸巷早市,蔬菜水果米面粮油那里都相当齐全而且价格优惠(脑海里不禁响起了书睿高兴地声音:“哇,这里的桃子十块钱五斤哎!”,兴奋得像个孩子),是采办后勤的好地方,而且地理位置优越,适合运输,喂饱一大家子人的后勤大多数都是在那里采购的。走过红绿灯,拐上不长的台阶,台阶尽头是兴海路清真寺,寺里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有瘦小的塔,塔顶是尖尖的小月亮。再走一段,路边摊子上摆着各种蔬菜水果,“麻雀虽小,五脏也俱全”。然后就是在那里吃了很多顿饭的街,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能找到吃的,给五脏府进贡。在西宁的第一餐和最后一餐,都是在那条街吃的,那里有林枫最爱的酸奶、烩面、小面、拉面、羊肉、羊肉以及羊肉,啊,还有不知是西小湖醋鱼还是醋西湖小鱼的鱼。
    什么时候能再去一趟湟岸巷早市,买好吃的水果呢?
三、进山与出山
    进山那天,下楼来发现贴心的后勤已经买好了小笼包、豆浆还有路上吃的水果,都说后勤是妈,果然没错。一天的车程,伴以海拔上升,人不免昏昏沉沉想睡觉,原则是不能睡觉的,然而这是很难控制的,斌哥早就睡熟了,任凭车里的音乐放得有多大声都吵不醒他。辰祥放音乐的时候音量总是变化多端,有时候低沉得像催眠曲,有时候又突然一下子提高音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我和嘉舜的座位在两边,正对着音响,这一下子忽高忽低,耳朵可是受罪了,于是我们苦着脸呼唤坐在副驾的辰祥让他降低一点音量,经常都要喊个两三遍他才有所反应,然后把音量调低。但是不一会儿,音量又高了起来,如此反复,最后我俩相视无奈一笑,决定不再挣扎。
    到临时营地的时候已经是已经傍晚了,在下着雨。天还没黑透,隐约可以看到临时营地的模样,是一大片草地,上面缀着五颜六色的小花,还有几堆牛粪,起先我还以为那是石头,差点就过去拿来几块压帐篷了,旁边有个院子。而远方,就什么都看不清了。大家忙着卸货,忙着搭帐篷,建起今晚的家。雨搭着风和低温,往身上招呼,让人忍不住打起哆嗦,于是手上的动作加紧了起来,搭起帐篷,铺好地席防潮垫睡袋,放好包收拾妥当帐篷,打好地钉再搬来石头压好边边角角,然后钻进帐篷,才发现身上的冲锋衣外面一层全部湿了,里面一层也不能幸免,赶紧脱下来,睡前挂在门厅,本来是想晾干一些的,不想第二天起来还是那么湿,失策失策。换上干的衣服,园儿掏出一个营地灯,照亮了帐篷。第一锅水也已经烧好了,拿出自热米饭,准备吃晚饭。那时候还觉得自热米饭是好吃的东西,也是因为饿了,一个人吃了一袋,顺便还蹭了他们的尝尝味道。那时候园儿还在感冒,别人问她要水喝或者想尝一尝她的饭的时候,她总是摆出一本正经的队医架势跟你说:“不行的,我感冒了,会交叉感染的。”若你还是缠磨下去,她就会“哎呀”,一幅你怎么不听话的可爱表情。吃饱喝足之后就睡了。外面的雨没有停的意思,反而有愈下愈大的趋势,暗暗担心晚上睡着睡着会“水漫金山”,不过这股担心很快就被困意驱散,今朝有酒今朝醉,能睡多久睡多久吧,钻进睡袋,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起床,一摸冲锋衣发现比昨晚的还湿,顿时欲哭无泪。跟园儿商量对策,园儿说“把它穿上用体温烘干就好”,潇洒得很。见到辰祥,他很得意地说:“我和斌哥昨晚为了不招来野狗,把昨天的小笼包扔得离临时营地远远的。”好好好,知道你很机智啦。
四、本营
    本营是待得最久的地方,是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
    一顶大帐篷,那是我们睡觉、娱乐以及放装备的地方,一顶小帐篷,那是后勤帐,里面放着锅碗瓢盆瓜果蔬菜米面粮油,再站上几个人就把帐篷挤得满满当当。据说,后勤帐还是个听八卦的好地方。在本营做饭是一件费时间的事,似乎大部分时间都是做饭刷锅洗碗,时常让人感觉明明才做完早饭又要开始忙活午饭。队伍里的大厨陈老师和袁老师承担了大部分的做饭任务,不得不说两位老师做的菜实在是好吃。还有我们的美厨娘林枫,不仅积极地打下手,做出来的东西也十分可口。斌哥差不多每次吃饭都会感叹“太好吃了”,然后说一句“回去我也要学做饭,等明年雪山就轮到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啦”,不知道斌哥会取得怎样的成果,明年的登山队员你们就等着检验吧。图图没事也喜欢在厨房转悠,打打下手什么的,每次不让她切菜她就十分委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教练就打趣道“快来看,图图快要哭啦”,当然每次林枫都会细声细气地安抚她。
     天气不好的时候,大家都窝在帐篷里玩游戏,分成了双升组、狼人杀组还有看电影组,教练在他们搭的小帐篷里,不时会过来看我们。气氛渐渐被炒热起来,狼人杀组里图图简直是一朵奇葩,她居然想杀上帝,也是很厉害。园儿积极履行她队医的职责,坚决拒绝我们一起玩狼人杀的邀请,转而去进行每日三测。每日三测里血氧仪都是“熊孩子”们喜欢的玩具,每个人都想测个两三遍,园儿每次都会说“行啦行啦”,然后从你的手里抢过来,在小本本里记下数据,然后又接着去找下一个人了。就在我为园儿的兢兢业业感动之时,那边打双升的传来了园儿的声音,原来她已经加入了双升组啦,书睿在那边大喊:“田园,你背叛了我们!”园儿只得“诶呀”一声,继续加入双升战局。双升的魅力真是一个无可比拟又具有传染性的游戏,在本营的很多时候大家无聊就会组起双升局,经常会听到帐篷里传来一声“来打双升啊”,斌哥一打双升就不高反,一直不舒服的袁老师在打双升的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据说在来时的火车上侯老师已经带出了一批徒弟,其中就有园儿,在本营的时候我也被带入坑了,是和雪瑛、鹏飞、园儿一起,虽然他们给我进行了教学局,但还是很懵,在牌局进行的时候,总想看看鹏飞的眼神再决定出什么牌(就像斌哥打双升时总想看袁老师的眼色行事一样),当然这也不是办法。虽然有很多套路,但我不是一个按套路出牌的人,所以经常把队友搞得很绝望,也会把对手搞得很绝望。
    打斗地主的时候光打也觉得无聊,于是大家就打起了行动食品的主意,遂决定以葡萄干为赌注。图图这个人又想打斗地主又舍不得每局五颗葡萄干,于是就被嫌弃了。当然,以葡萄干为赌注的赌局一直到侯老师从雪坡上下来那天才真正组起来了。侯老师真是个豪(赌)气(徒)的人,每局五颗葡萄干不在话下,而且定下了出一个炸就翻倍的规矩,甚至还把葡萄干分给我们当做赌资,本来我还有点犹豫,但一看侯老师那么豪气,再加上园儿加入战局把她的葡萄干拿出来当做赌资,瞬间士气满满,于是愉快地开始了战(赌)局。一开始我们输得多,葡萄干从毫无在意地给到小心翼翼地给,园儿一如既往地潇洒,“诶呀,不就是葡萄干嘛,我们还有这么一大袋呢,给!”好吧,愿赌服输,给!侯老师和辰祥愉快地开仓收粮。后来战局出现了转机,一向赢得多的侯老师竟然输了,狂输320颗葡萄干,我和园儿终于翻身了一把,数葡萄干的时候一直在笑,笑得肚子都疼了,这样开心大笑的日子,真好。后面的几天,本来有丰富库存的牌,已经找不全了,原先可以凑两局的双升,现在只能凑齐一局了。大家又开始打三国杀,于是我又学会了三国杀,虽然现在还是门外汉。
    本营旁边是一条小河,那里的河水在火热的日光下仍然冷得刺骨,看到叔还在从河里取水来刷牙洗脸,我也是很佩服叔的了。我们在那里洗菜洗肉刷锅洗碗,喝的水也是那里打的。洗刷干净的锅碗瓢盆摆放整齐,反射的金属光泽映出家的感觉,总是任劳任怨刷锅洗碗的士统,营地附近的草坡舒适得可以把一下午的时间浪费在那,附近有经幡,还有两个小湖,湖水是碧蓝碧蓝的,很少起波澜;聊聊天,赏赏景,看不远处连绵的阿尼玛卿山体在阳光下显出圣洁模样;或者什么都不做吧,就在那躺着,闭上眼睛,感受风动幡动和心动;下午五六点依旧炙热的阳光散在身上,坚持不了太久,便嘟囔着太热,把冲锋衣脱下往头上一盖,翻个身,继续闲适地闭上眼睛。本营周围水草丰茂,几乎每天都会有人来放牧,营地周围,都能看到牦牛的影子,有时候它们还会靠近我们的营地。牦牛总是成群结队,气势很足,当你站在小山坡顶上往四周望的时候,就会看到绿绿的草地上有一个又一个的黑点点,那些都是牦牛。那次辰祥和士统试图数清楚山坡上到底有多少头牦牛,不知道他们究竟数到了哪里,反正牦牛是真的很多。   
    修路组再次出发后,我们本来是应该在他们后一天就出发,奈何天气原因,只得拖了又拖。我们都以为第二天能上C1,东西都准备好,临行的大餐也吃过了,结果坏天气一来我们就只能呆在本营,过着吃吃喝喝打打牌这样没羞没臊的生活(雾),就跟刚来本营的时候一样。其实迟迟上不了C1,大家都有点着急,毕竟一天天这么拖下去,对整个计划都是不利的,只能希望老天能给个面子,多来几天好天气了。用对讲机跟修路组的小伙伴对话也是蛮有意思的,本营天气不好,一直下雨,在山上就是风雪不断,他们在山上用对讲机呼本营说他们正四个大男人挤在一起看一部爱情片,嗯,就是锋文口中的那部《谎言可可里》还是什么的,(其实是《谎言西西里》),听到叔说出这个电影名,顿时引得大家哈哈大笑。听说他们在山上四个人吃不完一袋自热米饭时,我还在心里暗暗地鄙视他们,觉得要是我,肯定能自己就吃下一袋,当然后面也是啪啪打脸。
    终于天气好转,我们要离开本营向C1进发。由于种种原因,我是第一次上换鞋处,对于即将到来的碎石破充满了好奇,虽然听园儿和林枫说体验感很差。最开始是在后面慢慢走,斌哥收尾。斌哥总说:“不要急,慢慢来嘛。”泡在杯子里的果珍凉掉的时候正好到碎石坡底下,乍一看觉得这也不怎么长嘛,应该还好,简直信心满满。后来事实证明我错了,那时我只是窥得了碎石坡的一小部分,它的整体还是很长的。陈老师说要挑大块的石头聚集的地方走,这样比较好走。于是就顺着陈老师的路线走,起先大石头还是挺多的,也蛮好走的,后面石头越来越细碎,每走一步就要往下滑一点,走不多会就觉得很累。看着前面还有那么长一段碎石坡,走着走着,队伍里就剩我和斌哥在后面了,我慢慢地走,斌哥就在后面收尾,在我着急的时候,他掏出了手机说“我们来自拍吧”,默默翻白眼的同时也默默地摆好了拍照的姿势。
    到了换鞋处,吃罢午饭,穿好装备,看到了即将要踏上的路,长长的雪坡,橘色的路绳在白雪的映衬下更加鲜艳。开始走吧,向C1走去。白色,白色,白色,闯进眼里,踩在脚下的都是白色,这时才真正有了我到了雪山的真实感。那时跟在林枫和园儿后面,起先还能按着走20步歇5步的节奏走,后来越走越慢,书睿超过了我,陈老师超过了我,后面只剩下我一个人慢慢走着,步子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重,前面陈老师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书睿更是早已看不见,回头望望,能看到本营缩成小小一点,士统在离我很远的地方走着。那条路好长,午饭没吃好的我早就饿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往嘴里塞吃的,但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充实感,这种感觉真的糟糕透了。然而路还很长,总不能把自己交待在这,走吧走吧,一直走下去总会到的,每次撑不下去的时候都会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走到了C1,尖曾看到我,就过来把我的包给下了,身上一轻,整个人都感觉轻飘飘的。这一路的感觉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心灵在天堂,身体在地狱。”晚上在帐篷里,斌哥忙进忙出烧水,给我们准备吃的喝的,曾经放下豪言要一个人在C1吃掉一袋自热米饭的我,这时候开始高反,难受起来,没了胃口,虽然真的很饿,但却什么都吃不下,糟糕透了。同帐的袁老师开始和斌哥商量明天下撤的事情,那时候还不知道我们的攀登即将结束,心里想着要不明天直接跟袁老师他们下撤吧,再也不想再上一米了,但是不登顶多遗憾,自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么?就在我天人交战之际,斌哥通知说前方有过不去的裂缝,明天全体下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实就是这样。遗憾吧?遗憾啊,这才刚刚接近她呢;但遗憾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呢?无论如何,都是人生不可多得的经历啊,这座山,这些人,这段旅程,多珍贵啊。
    离开本营的时候,索多和尖曾在经幡那撒起了隆达,隆达漫天飞舞,我们要离开了。林枫说,我们在经幡前面合个影吧。我欣然同意,可是园儿这个小姑娘,说什么不肯和我们合影,于是书睿的镜头里只剩下我们俩,和飘动的经幡。那天,走的是和来时不同的路,看到了不一样的风景,有着不一样的心情。
    接我们的客车迟迟不来,我们在临时营地从十二点多一直等到四点多,侯老师、斌哥和袁老师斗地主斗了很久,书睿和遥华在那里喝咖啡喝奶茶吃零食享受下午茶时光,陈老师在睡觉,嘉舜睡了又醒,辰祥、雪瑛、图图、士统一行四人走出去看能不能接到客车,锋文和鹏飞押车早早就跟着货车走了,我、园儿和林枫嗑完了大半袋瓜子,聊了不少事情,编了一个花环,想给遥华戴,未果,于是给了斌哥,然后不知所踪。在河边瞎溜达,再看看不远处的阿尼玛卿雪山,再看看野花野草,再看一眼这个地方,多舍不得呀。
    可是车还是来了,我们还是走了。
   “以后你还会来阿尼玛卿么?”
   “会。”
五、就到这吧
    夜有些安静了,回忆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也该休息了。点开今天没听完的歌,是朴树的《生如夏花》,正唱到“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痴迷留恋人间/我为她而狂野……”
    我从远方赶来,为山,也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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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11 00:24:49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朝有酒今朝醉怕是不行啊,我们禁酒的呢/托腮
 楼主| 发表于 2017-9-11 07:57:41 | 显示全部楼层
18805056819 发表于 2017-9-11 00:24
今朝有酒今朝醉怕是不行啊,我们禁酒的呢/托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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