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登顶后 匆忙的登个顶,又匆忙的下撤。下降时被小尼玛鄙视了一把,说他从没有看过有人把两只手都放在后面下降过,应该一手在前,一手在后,这样容易保持平衡。连这种基础操作都被教练说,我只能说极其丢脸了。 到了下面,四宝教练等了一两个小时,他登过太多次雀儿山顶,这次都不想爬了。这就是差距啊! 接下来的雪坡,还是结组,四宝教练在前面狂奔,我们在后面紧赶慢赶,被他拖着走,雪地里本就不好走,可怜的四宝教练。很快,我们就看不到后面的小尼玛教练了,四宝教练还是一往直前,我们很快就下来了。回到C2,脱掉装备,坐在帐篷里,一点也不想动,也不想撤回C1,实在太累了。 后面的队伍在将近一个小时后到达,彪哥一到营地就说收拾东西,下撤。不想动也没办法,队长命令都下来了,强迫自己起来,整理东西。
我本来想要跟小尼玛他们一个队的,这样就不用走这么快了,可是四宝教练还是拉着我们走了。我们过了雪线,到了低C2后,后面的一队还在雪线上挣扎,再往前走是冰裂缝,很危险,小尼玛对雀儿山不熟悉,我们停下来等。亭毓后来说,她在下来时老是跌倒,跟上去的时候一样。把在低C2留下的东西分装完,等了半个多小时后,我们就开始穿行在裂缝区,大家已经对陷在雪桥里见怪不怪了,再拔起来就是了。 我们快走到裂缝区边缘的时候,后面的人还在离得很远。这是下起了冰雹,还夹杂着雨,站在雨里,看着后面的同志在裂缝区来来回回找路,真是前后都受罪。前面的想你们怎么还不过来,后面的想,你们这群没人性的队友,怎么不过来帮忙。 山上的天气果真难以预料,看着乌云的边缘,山的那边,竟然是红色的,而且颜色还在不断变化,后来变成七彩的,可惜没有相机,在这种又累,又被淋成落汤鸡的时候,记住这种美景实在没有力气,我很想知道山的那边是怎么回事,可是却被困在这里。转移了下注意力,等后面的队友差不多过了裂缝区,我们又启程了。 下面这段是道听亭毓的: 后面的队伍在过裂缝区时,亭毓老是陷在雪桥里面,每陷一次,彪哥就拔一次。可是有一次,彪哥去拉亭毓时,自己也陷在雪桥里,他是队尾,要是掉下去,就惨了。他用冰镐把自己挖出来后,又用手把亭毓挖出来了,险象环生啊! 远远地看到C1时,心里感觉就像看到家了一样,至少让人有了安全感。 斌哥在后半程火力全开,一路飙歌,我们经过石山下面时我还一直害怕斌哥的大嗓门把那些不稳定的石头震下来。我们都亲眼看着那些山上的石头落下来过,而我们就从那下面走过。 跨过熟悉的冰河,离C1越来越近,雨还在一直下,甚至比之前还大。最后我们还是到了C1,但是帐篷睡袋啥的基本都是湿的,不好搭起来,外面的衣服也湿透了,进帐篷很可能失温。川藏队的最后一个队伍还没上去,我们跟他们商量可不可以住在他们的班用帐里,付他们租金都可以,他们的负责人让我们住在里面,还没收我们住宿费。 我是第一个进去的,全身带着外面的寒气,班用帐里面人很多,他们也看着我们下来,看着我们进来,帮着我们把东西放下,还给了我们食物补充体力,雪中送炭啊,虽然素不相识,因为一座雪山,我们都成了朋友。或许这就是雪山的另一种魅力吧。 外面的雨没有停,后面的人还没到,我们站在门口向着冰川往上看,时不时用对讲机问问情况。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他们终于出现在我们看得到的冰川上,可是小尼玛有点迷糊了,路不认识了,在那耗了些时间。他们几个男生去冰川尽头拿东西。很激动看着他们过来了,走近了,彪哥第一句话就是“用对讲机说加油有什么用,为什么不上去帮忙”,瞬间哑口无言。彪哥果然是生气了,他一个人在后面拖着半队人,每次都收尾,还背最重的东西,超级辛苦。 不过,我们都到了。 四宝教练把他们的帐篷搭好,用炉火烘干后,想着之前我跟他说鞋湿了,袜子也全湿了,就让我们去他们帐篷里烤火。我们三个女生抱着防潮垫过去,男生留在班用帐里。 教练的帐篷里很暖和,我们仨进来了就不想挪地儿了。跟教练们说了好多话,四宝教练说带别人登山是他们的副业,主业是挖虫草,还把他拖人带上来的腊肉给我们吃,就是有点肥。佳宜很诧异小尼玛已经有小孩了,他小孩有个汉名叫蒋天宇(好像是),原来他们可以随便姓的,想起啥名都可以,可是我觉得不应该起汉名,他们为啥都想汉化呢!聊着聊着,韬哥端了一小锅泡面来给我们仨,当时都快激动得哭了。 我问教练带我们是不是很惨,小尼玛毫不犹豫的达到,是很惨,带其他商业队,想吃什么都有。看来跟着我们太艰苦了,不过他说跟着我们很有趣。 教练们确实很不容易,每天拿着不算多的钱,却要负责全队人的安全,那些钱超值了!这几天跟两个教练都混熟了,还从四宝教练那里杠走一双袜子。 从教练他们帐篷出来,他们6个男生围着一个炉头,点着gas烤火,场面很是悲惨。 整理了一下还没湿的地方,铺上地席,拿出我还不是很湿的睡袋,亭毓在旁边已经睡了,盖着衣服。他们几个男生决定不睡觉,通宵打牌,反正睡袋都湿了,地上也不好睡。吴妈说他想眯一会,想着不就眯一会,把我的睡袋给了吴妈。 一夜难眠!
记于 2014.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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