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因为山在那 于 2019-5-9 01:28 编辑
雄狮碎笔 同一次外出,对明梁、喻梦来说可能是再见,对我来说却更多意味着你好。明梁说,告别的方式有三千种。我没数过,也没有做过数据调查,更遑论对此做实验研究了,所以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多还是少。其实多了还是少了都不打紧,你好还是再见也都无伤大雅。遇见才最是难得。遇见XUMA,就只一句,是张爱玲对胡兰成轻呼的那一句,“噢,你也在这里吗?”。 厦园是一方江湖,园外的山水则是另一方江湖。如果厦园内是文人骚客的舞文弄墨唇枪舌战,那院外山水就该是流浪侠客的舞刀弄枪以脚丈量。从厦园出发,到雄狮瀑布抵达,就是从一方江湖踏进另一方江湖,就是去洗脱戾气,洗尽铅华。我们相望于江湖,我们出发然后抵达。我们都是江湖中人,我们道不同志和。
2019年5月3日清晨 出发前 热爱,一定是热爱,除了热爱还有什么呢,我们应该穷得一无所有,否则何以以步当车追星赶月;背包客,都是背包客,大南门后的榕树下都是背包客,轻装简行踏不出坚实的脚步,所以我们把自由装进包里,因为自由,我们应该富可敌国。新队员和老队员之间,不认识的人就暗自记住或明目去问。明明是刚组建起来的一支“新”队伍,大家却都默契地心照不宣。目的地已知,行囊在背上,身边的人就是你坚定不移值得相信的伙伴。所以,出发吧。
2019年5月3日 坐上车后 我本以为在这片闽南大地的低山丘陵上,隧道不会太多,随即接连的几个隧道打破了我的幻想。坐在车上透过窗子,能够感受到光线给你带来的明暗变化,这个时候我喜欢静静待着,不言语,把思绪放空,漫无目的地去想。这真是一种很难得的享受。因为这时候你才感觉到你是你。从丘陵,到平原,再到山地;从城市,到郊区,再到山村;从五光十色,到半青半黄,再到绿水天蓝;从家略有煤矿几方的郭老板,到郭老板的二大爷济国,再到孝男的不正经的言情小说;从天花乱坠的吹牛逼,到“0出头的6”的警察小偷,再到是是非非的天使与主人;从思明,到翔安,再到军营村。一个接一个的抵达,然后马不停蹄地出发。冷清的车道上,一辆满载热闹的车从城市的天际线驶向连绵起伏的山的剪影。 2019年5月3号下午 徒步-营地-溯溪-回归 雄狮的天很蓝,真的很蓝,就像那里的茶真的很绿一样。走在盘山公路上,风很大,却很少有随风扬起的风沙。不由地感叹一句:生态真好。阳光温柔,和路上不知道是谁的低音炮里放的那首五月天的《温柔》不谋而合,“走在风中/今天阳光突然好温柔/天的温柔/地的温柔/像你抱着我”。我只觉得这人一定有故事,因为后来下山的时候这首歌仍然固执地响起在我前方。如果一个人愿意把一份歌单或者一首歌重复循环的话,想必一定被其中的某几句歌词或者旋律戳中了吧。动了情,才会去认真听。沿途是被挖掘机抓过的土壁,整齐的抓痕是一种非生态的诡异。背包在公路上挪动着,天地之间就突然安静下来。 走在碎石路上,我看见无数运石车从这里经过,多少碎石机日夜工作,努力把大山的心脏挖空。走在黄土路上,粗糙的土颗粒松松垮垮,烈日下原本因流水经过形成的沟壑干涸着。茂密的丛林里没有一棵树身是我不能抱住的,我看见参天巨树被伐倒遗留下来的树桩盯着我,大雨携带着泥土滚滚而下,陡坡流出鲜血,大山被削成平原露出淋漓的伤口。沿着溪流而上,我看见被腐烂的塑料袋掩埋的瓶瓶罐罐出现在人迹本应罕至的地方,我看见浑浊的溪水在哭泣,我听见鸟儿在叹息。我也看见XUMars露营用餐后的地方没有任何垃圾,我很庆幸,却又觉得远远不够,任重道远。 “为什么登山?” “因为山在那。” “答应我,下一次登山,山依然在那。” “而且会更好。” 2019年5月4日 归程 前一夜的星光都还未来得及看个够,溯溪开路时的那棵红叶树还不知道叫啥,关于“滚石”的讨论好像总也开不完,对后勤的赞美藏在心里也还没说出口,跳进瀑布下水塘里的几个男生还没游尽兴吧,筷子游戏的那几个黑洞你们很好笑诶。说你呢,还看,就是你,盯着屏幕看这么久不打算留个评论吗?拖曳着美好回忆的一群白鸽们,以清风为酒,以天地为杯,干了这杯酒吧!
于千万年之中遇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句:“噢,你也在这里吗?”。 从陌生到熟悉,只需要短短两天。从你好到再见,却辣么辣么长。汪国真说,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他还说,既然选择了远方,便只顾风雨兼程。 与诸君共勉,博诸君一笑。 感谢伟大的两位摄影师,郭栋and姜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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